【十日谈“计”】第10日:淘金岁月---让我们荡起“久远”的双浆 _ 严世华的专家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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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计”】第10日:淘金岁月---让我们荡起“久远”的双浆 2010-12-15

标签：要看到人家瞧不见的望不远的瞅不久的三步之外

【十日谈“计”】第10日：

淘金岁月---让我们荡起“久远”的双浆

严世华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荡漾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每当耳边飘来这首歌,就会勾起我对往日的回忆,触发我的怀旧情怀,也牵动了我那不尽的思念。是啊！人们对过去的往事,总是零零散散地缠绕在心头而挥之不去,儿时的小人书、小油灯,还有玻璃珠、铁环、橡皮筋、弹弓、泥巴球、香烟盒、小沙包,难以忘却。若把这种怀旧的思绪,转化为旅游资源,就是一个大市场……

我一直认为,旅游开发要想成功,比得是眼光。就是要看到人家瞧不见的、望不远的、瞅不久的“三步之外”。而淘金“远古岁月”恰恰正是我,近年来在旅游景区咨询中“深度挖掘”的文化卖点;而且只有眼光独到并且提炼出“一枝红杏出墙头”的差异点,才有可能成为“动之以情”而震慑人心的引爆点。

◎怀古之幽,彭祖之古在其“最”

四川有个彭山县,县里有个江口镇,镇上有座彭祖山。而人们对彭祖的了解,通常只知其活了880寿和“房中术”,仅此而已。

2005年,我开车第一次路经这里,眼前顿时被宛如一条弯曲的长廊夹在青山绿水的小镇所吸引:一边是彭祖仙境名山,一边是锦岷两江汇流;我去过国内许多名川大山,所见古镇要么靠山,要么临水,但像这种依山傍水、藏风聚气而浑然一体的五里长镇,却是第一次见到。后来,与当地人聊天时方知,彭祖山源于商朝后期3400年前的长寿之祖彭铿,他因流传有房室养生术而闻名于世。

3400年前！太久远了。如秘如谜如幻,令我迷恋、令我神往,于是开始了我的发现探索之旅……

江山留胜迹,往来成古今。原来彭祖山的传说,并不仅仅像当地人所讲的那样。没想到在彭祖山这片方圆不足百里宝地上,竟“承载”了整个四川绝无仅有的---最古老、最悠久、最灿烂的历史文化厚重沉淀。彭祖可谓中国文化的“前辈”,同时又是中国阴阳风水学创始人。儒学先贤孔子在诗经称彭祖为“高山仰止”;道家宗师庄子赞叹“此导行之士,彭祖也…”;屈原留下“彭铿斟雉帝何飨”之美诗名句;连苏轼祖坟埋于此而占尽唐宋八大家三父子显位;源远流长,张纲的忠贞文化、李密的孝悌文化、陶渊明的隐居文化……皆源自彭祖。

深挖掘、惊回首！我发现,这里至今还留有彭祖长寿之最奥秘、汉墓五千最多崖藏疑团、大西王沉金最玄迷局以及最后的蜀王在此败灭等难解之谜。先讲彭祖长寿奥秘。俗话说,人生自古老来稀。可早在三千多年前彭祖就活了880寿,其实这是按古代“小花甲”记岁法计的,一寿60天,即144岁。如此高寿,就是放在现在也实为“老来稀”。他何以长寿？我认为得益于其“导引行气、调摄疗养、膳食养生、房室养生”这四方面的养生文化。再谈崖藏奥妙。这里的汉代墓葬群称得上“之最”,已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连绵 10 公里、宽 2 公里区域内有崖墓 5000 余座,大小兼备,以中型为主.试想,两汉都城在西安与洛阳,离此十分遥远,在那个没火车汽车飞机的年代,可那些“京城”的达官贵人去世后却偏偏会不远千里运葬于此,肯定是与这里的风水有关。其中有铜质摇钱神仙树、天下第一吻秘戏石雕、夫妻和睦“疱厨”图三大文物之绝。沉金玄机更是神奇迷离。清顺治三年(1646年),“好掠好焚”的张献忠入川时,几乎打劫了四川所有的官府和土财主,中金银财宝悉数纳入自己手里。当清军开始围攻,他不得不进行战略转移,携带千船金银,顺水南下。船队刚刚驶入这里“老虎滩”一带,突然前面杀声震天,原来是明将杨展的地主武装在将军山设下埋伏。一条条熊熊燃烧的火船顺风飞驰而来,义军船队迅速着火。张献忠在贴身亲兵的护卫下,逃回成都,绝大部分金银珠宝随船队沉落在江中.是役,张献忠义军损伤过半,船只大多被毁,所载物资悉沉没,至今民间仍流传着“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之民谣。斗转星移至2005年4月20日,“传说”真相大白:江口镇岷江大桥附近老虎滩河床在设引水工程时,一截黑不溜秋像朽木一样的东西,从挖掘机斗子里滚落到地面,上书“崇祯十六年八月,纹银五十两”字样……

再往下,更不得了！茶市始于何时？以往大都以美国茶学权威威廉•乌克斯的《茶叶全书》说法为准,他曾在书中说：“公元5世纪时,茶叶渐为商品,6世纪末,茶叶由药用转为饮品.”事实真是这样吗？一篇汉赋《僮约》彻底推翻了威廉•乌克斯的观点,这里才是世界上最早的茶叶市场！但据西汉宣帝(前73--49)时著名辞赋家王褒,在他《僮约》中有两处提到茶,即有"脍鱼炰鳖,烹茶尽具"和"武阳买茶,杨氏担荷"为证来看,尤其明确点出的“武阳买茶”处,就在江口镇上的场口桥楼子一带,此为世界最早茶叶市场;也就是说,涉及商品茶事实的确切时间是公元前59年的农历正月十五,它比《茶叶全书》所谓的5世纪要提前500多年,世界茶市的正宗发源地在此。1962年,中央农业电影制片厂等曾专程来此,拍摄《世界茶叶发源地》、《武阳茶肆》等专题片和《彭山茶叶》新闻纪片;1985年,中央电视台亦在此拍摄《茶叶的故乡》、《茶叶史话》等专题片。

今年7月初,当我在彭山县举办的400多企业家论坛上,将自己这些年潜心研究的彭祖山成果一公布,全场轰动。.也许是“不识彭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的“新发现”竟引来旅游开发投资者.由此而构想的顺岭打造“上下三千年竞风流历史回眸12廊”和沿岸开发“纵横五里长观惊涛水上田园12景”,应势而发。

顺便提一句,我前边谈到的“大西王沉船藏金玄机”,并非空穴来风。就在半个月前,江口镇的江口采沙船在附近江中采沙时,有一工人在沙石中发现了一个金属盘子,借着灯光一看,黄澄澄的,亮得有些晃眼,一过秤，“金盘子”足足有12斤重。且盘子上有斧头等纹路和明显的火烧迹象,极有可能是两种东西经大火烧溶化粘连一起落入江中,经水冷藏身水底泥沙;故这件器皿可能与张献忠“江口沉金”有关;因而300多年前那首流传至今的民谣进一步得到了证实……

◎怀旧之情,古镇之旧在其“土”

没有深邃文化底蕴的旅游开发项目,很难达到预期的赢利目的.去年年底,重庆一个旅游开发商打电话给我,邀请对当地的龚滩古镇做策划.我问他,对古镇的秦良玉和三教寺知多少？他茫然.于是我告之:龚滩古镇在明末出过中国第一位女将军秦良玉,她曾带500川僧救驾勤王,因武艺高强立下了汗马功劳.朝廷论功行赏,僧兵婉言谢绝.皇帝问究竟想要什么？曰:启禀皇上,但求皇上恩准,和尚可娶妻为室,可开戒吃晕,这就足之够矣.允诺后他们回川娶妻吃肉;既信奉佛教,也信奉道教,同时对于儒家的学说,也非常尊崇。因此,他们所在的寺庙,就称为三教寺。

后来,这一“和尚还俗融于土”,即成为我对古镇策划的卖点.当时,龚滩古镇刚从不远处原貌沿江迁移过来,尽量保留了吊脚楼和老街子的古香古色,但只是有其形而无其味。漫步其间,我总感到缺点什么？噢,这里的山水是静止的,民俗是表面的,老街是迁移的,环境是观望的。这一切,越来越勾起我些许的遗憾、些许的担忧、些许的感叹！不过,当我步入街上的冉家四合院子,只见当年的土司楼阁、土丁枪械、土礼文物犹存。顿时脑中,做足“土家族”字文章油然而生。

土家族是我国的少数民族之一,汉族人大量迁入后，“土家”做为族称开始出现,土家族人自称为“毕兹卡”,意思是“本地人”。而龚滩古镇是最具有土家族村寨特点,以木质吊脚楼群为主体建筑的古镇。为突出这个“土”字,一是品土菜,即从原汁原味的土家族菜入手,除了保留传统的,如坛子连刀肉、烤奶猪、酸渣鱼香菌丸子、老蜡肉炒山蕨巴、猪蹄风萝卜、排骨干虹豆……之外,;还推出“升级版本”的土司“私房菜”;二是跳土舞,摆手舞是土家族原始的祭祀舞蹈,在土家人聚居的地方,有专门跳摆手舞的“廊场”,土家人叫“摆手堂”.“摆手堂”的地坪用条石镶嵌,平坦光滑。正中间栽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或松柏树,又叫“神堂”,是供奉祖先神位的地方。每年正月初三至十五之间,人们都要到这里举行祭祀活动,摆手舞是祭礼活动中的主要内容。舞蹈动作多是土家生产、生活、征战场面的再现:有表现打猎生活的“赶野猪”、“拖野鸡尾巴”、“岩鹰展翅”等,有表现农活的“挖土、撤种种苞谷”,有表现日常生活“打蚊子”、“打粑粑”、“擦背”,有表现出征打仗“开弓射箭、骑马挥刀”等;三是闹土婚,土家婚俗有着自己独特的婚姻习俗和浓郁的乡土人情。土家族的自由婚姻,用赛歌、盘歌、吹木叶和跳摆手舞的方式,男女青年对爱情有了追求、初恋和热恋的诚挚相爱后,经土老司临场作证就可成亲,不索取任何彩礼和钱财。这些都可以在古镇举办的旅游活动中,充分表演出来……

与此同时,为烘托这些土风民俗,再开发一批旧时历代土司向朝廷进贡有如下贡品。如花楠（楠木）:为珍稀常绿树树材,木质好,树体长、大,树冠径覆盖面积大,元、明、清时朝廷命酉阳土司献楠木,每次20根修建皇宫,皇帝喜悦加封官位给土司;还有宜居茶:它有叶翠、汤绿、味醇、爽口、回甜等特点,茶芽尖银亮细嫩,朵朵成芽,回味久长,是延年益寿的珍品;另外,是贡米:为齐何二岩特产,这里的农田泥土乌黑而细腻柔和,阳光充足,土质肥沃,是种植水稻得天独厚的宝地,此地生产的大米,颗粒饱满,米粒光滑,滑润滋糯,香味浓郁,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自宋代起,就是冉土司敬献皇上的珍贵“贡米”。并建议对老街子上的店牌“推新出陈”为:大业盐号、红庙会馆、老艄歇脚坊、杨家商行、童氏家祠、冉爷把舵院、罗家转角屋、文革追忆墙、往日影视榭、鲤鱼跃龙门、捧打鸳鸯楼、巧女闺绣阁、徽商大业、桥重桥叠阁等……

这些名虽显得土里土气,但正因为“土得掉渣儿”,才使整个古镇旅游有了特点、亮点与卖点。

◎怀祖之念,移民之祖在其“根”

对“湖广填四川”这段史实的新发现,源自几年前的一次偶然。

那天,我在彭山江口古镇的一家农家乐,招待两位从北京来的处长。席间,出去找厕所问店老板:洗手间在哪？他回问一句：“是解大手还是小手”？“解手”！这不是我的故乡---湖北人的日常用语吗？四川人也这样说,看来历史上的“湖广填四川”并非传说。这么说,我的老家湖北岂不是四川人的祖地吗？于是从此,我对“四川人为何见了湖北人格外亲？”开始留意起来……

随着研究与考察的深入,“湖广填四川”这段历史渐渐地浮出了水面。我发现,这场移民运动从清朝顺治末年时算起,至今已有340余年,在历经康雍乾嘉四朝约150年,在朝廷长期的政策导向和制度示范作用下,从康熙帝时以湖广（鄂湘）为主的500万以上的人口移入四川定居,到嘉庆末年四川已达2800万人,一跃成为全国人口最多的第一大省。这比起清代出现的另三大移民潮:闯关东—2500万（鲁冀）移民东北和走西口—1300万（晋陕）移民内蒙以及—850万（粤闽）出洋移民海外,从规模、人数、难度上都要大得多,简直是一个浩瀚无比的宏伟工程。至今四川还流传着“湖广填四川,麻城占一半”的民谣;当地人见面仍是“借问故乡在哪里,十有八九指孝感”;民间还遗留有那时与故乡麻城捎话类似明信片的物件“麻乡约”……

但令我震惊的是,当今许多研究这段移民史的文章或旅游开发,却对以鄂湘为主体的事实视而不见, 而热衷于另一分支粤闽客家移民史,给人以“湖广填四川”即粤闽客家填四川的错觉.其实,只要细读一下史料,便会一目了然.从元朝起创立了行省制度后,即行政区划制度,也是今天我们现在省份划分的基础,元朝分别设有湖广、陕西、四川等十个“行省”;那时的湖广行省,辖长江以南、湖北、湖南大部、广西、海南全省、贵州大部、雷州半岛,其中还有广东和广西部分地区;可到了明朝的湖广省,已缩小到湖北和湖南无两广;而到“湖广填四川”的清朝时,湖广的范围就更小了,湖北湖南已各自分辖设省巡抚,只不过就像解放后设立的大片区如“中南局、西南局”那样,在这两省之上设了个湖广总督而已;至今许多人总喜欢望文生义,把湖广中的“广”字,理解为包括了两广——广东和广西,此为误读。

今年8月份,受四川省一家旅游文化公司之邀,我来到成都市的东郊,对那里的一个古镇进行了几周的考察,但令我大失所望。这个号称客家的古镇,因其定位的狭窄,至使今日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错乱产物,虽有客家文化聚集地之名,但更像一个什么菜都往里搁的篮子;往里装的既有代表客家移民文化的“广东会馆白菜”,又有代表江西移民文化的“万寿宫萝卜”,还有代表鄂湘移民文化的“湖广会馆土豆”,更莫名其妙地是,居然把原本就属于四川本省的“川北会馆伤心凉粉”——没任何“填四川”的移民文化印痕的菜也装了进来,将他们统统称之为客家。结果是什么都想展现,可什么都没展现出来,成了一个大杂烩！为了纠偏匡正,我决定重新顺应大势,再现“湖广填四川”的沧海桑田;重疏历史,还原“湖广填四川”的迁徙面目;品味当年,活化“湖广填四川”的民俗风情;锦上添花,祢补“湖广填四川”的文化遗憾……

这一旅游策划项目该从哪儿入手呢？我注意到正在方兴未艾的一个社会现象:由川至鄂,寻求祖宗来历者有之;联系原乡,交换族谱,核对世系,联宗会谱者有之;邀请四方宗亲来川访问者有之;组织宗亲访问团,远赴原乡祭祖者有之;出书刊开设网页,同宗姓氏交流信息者有之。这其中“我们先民究竟出自哪里？”成为疑点,寻觅“我们祖宗去了什么地方？”成为难点,“前辈当初是怎么移民到四川的？”成为焦点。这些都充满了怀祖之念和寻根之切,进而我的旅游开发设想就围绕着“把根留住”而形成。

我先从“湖广填四川”悠悠岁月的源头,以康熙帝在下达“招民填川诏书”圣旨始,追根溯源又从当时广为传颂的“湖广填四川,麻城占一半”民谣入手,挖掘出了当年移民时“麻乡约”和“乡都碑”以及清朝康熙庚寅年镌刻的“楚蜀鸿沟”等史料。进而对当时由鄂入川的路线进行了详尽的实地考察。结果收获甚丰,原来那时的迁徙之途,可谓“腥风血雨”之艰辛。想当年,移民们拜别祖茔,泣别乡亲,怀揣族谱和移民文牒,反绑双手,携妻挈子,在官差的押送下,成群结队地踏上遥远的、艰难的迁川之路。其情其景,何其悲壮。当时不管是“奉旨入川”,还是被迫迁徙,回望热土,谁不留下思亲情,抛洒思乡泪！他们入川途中吃什么？长途跋涉食当先.当时必备的三件宝,干粮、铁锅和食盐.另外米饼,也是客家人出远门必备的一种干粮.它用米磨成粉,再加糖成一种混合物,"既干且硬",却具有易携带,易储藏,就食方便等优点。而且大多是“用箩兜挑着”走完全程的。

一路上,移民们“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为此,我整理出二十多个诸如文方鸟甲、母猪拱财、开荒掘金、两遭殉难、灭门余户、“同仁”之争、老窖生辉、因霉得瓣、偷“祖”风波、绑架大案、耀祖光宗、“大西”屠城等一系列,栩栩如生的移民掌故。与此同时,又设计出了整个旅游区的移民文化景观,如湖广（填川）名人殿、乡村私塾馆、怀旧名古屋等,有30多种建筑。可谓“再现当年景,重展日月新”。

补记:据悉,四川省社会科学研究机构已与湖北省麻城市人民政府在成都联合举办了纪念“湖广填四川”340周年庆,在此次“移民文化与当代社会”学术研讨会上,传出众多专家的强音:川人之根确在湖北“麻城孝感乡”。缘由是至今在四川民间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句歌谣:问我祖先在何方？湖北麻城孝感乡！这种强烈的祖籍认同现象一直受到学术界的高度关注。专家们认为,“湖广填四川”最早可以追溯到元末明初,而对于后世影响更大的则是明末清初的大移民;其中,“湖北麻城孝感乡”是国内八大移民圣地之一,其移民后裔现今遍布四川的平原和山区广大地区。以此研究成果为基础的由四川省社科院申报的“区域文化整合与共有精神家园建设研究——麻城孝感乡现象的历史解读与认同建构”课题,已获得国家社科基金课题批准……

至此,《赢销学习村【十日谈“计”】》专栏结束。